回到那个空旷、冰冷、处处残留着秦桑气息却又无比死寂的家,
傅云舟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。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,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,
烟灰缸里很快堆满了烟蒂。
秦桑离开时留下的每一个细微痕迹——窗台上她养的那盆绿萝因为缺水而有些蔫黄,
沙发上她常盖的那条毛毯还保持着被她叠放一半的形状,
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、干净的皂角香气……这一切,
此刻都变成了无声的谴责和尖锐的提醒,折磨着他的神经。他必须找到她!立刻!马上!
傅云舟动用了自己所能动用的一切人脉和关系网,像疯了一样开始全方位搜寻秦桑的下落。
他给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战友、朋友打电话,
至带着一丝卑微的恳求;他派人去车站、码头查询购票记录;他甚至联系了公安系统的熟人,
希望能通过户籍系统查找线索。然而,结果却如同一记记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希望上。
秦桑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,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踪迹。她似乎早有准备,
切断了所有可能与过去联系的方式。傅云舟这才绝望地发现,
除了那个他们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家,
他对秦桑的社会关系、她可能投奔的朋友、她向往去的地方……竟然一无所知!这三年来,
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照顾和爱意,却从未真正花心思去了解过她。
他不知道她有什么爱好,不知道她有哪些闺蜜,不知道她受了委屈会向谁倾诉,
甚至不知道她娘家除了那对偏心的父母,还有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亲人。这个认知,
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,带来绵长而深刻的痛楚。
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和心力交瘁,让傅云舟迅速憔悴下去。眼窝深陷,布满血丝,
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笔挺的军装也掩盖不住他周身散发出的颓败和焦虑气息。














